今年4月启动的北京人艺“经典保留剧目恢复计划”，继首部作品《风雪夜归人》后，第二部作品择定北京人艺建院初期奠定现实主义创作风格的代表作品之一《骆驼祥子》。作为落实文旅部“重点传统（经典）剧目复排计划”的作品，舞美、灯光、服装与化妆都力求恢复1957年的经典原貌，7月18日，该剧将登上首都剧场的舞台。
复刻原样能更好保存其经典性
梅阡导演根据老舍先生同名小说改编的话剧《骆驼祥子》于1957年在北京人艺首演，对人艺风格的形成有重大贡献，其文学性和艺术性在中国戏剧发展史上有着重要地位，严肃的现实意义和深厚的艺术感召力一直为广大观众喜闻乐见。对于这样一部作品，复刻原样能更好保存其经典性，“人们的生活空间与生存状态发生了变化，但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是不变的。”北京人艺院长冯远征说，希望观众领悟到这部《骆驼祥子》努力还原的质朴生活感，看到过去时代的老北京群像样式，“把当年的烟火气留在人艺的舞台上。”
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开始到2021年，《骆驼祥子》已演出了三百余场，此次则由冯远征担任复排艺术指导，复排导演由闫锐和于震共同担任，黄麒源、张晔子、赵正添、周佳钰等两组演员出演。“希望大幕拉开，观众能感受到这股‘老味’。”导演闫锐表示，这份传统“味道”既是百年前的京腔京韵和地道风土人情，又是北京人艺现实主义创作风格的传承。“京味儿的台词风格和台词的准确表达是这次排练中最重要的任务。”第一次担任导演的于震说，为了让青年演员们做好案头功课，他把人艺历年演出《骆驼祥子》的前辈们的心得体会，以及1957年至今院内艺术委员会的讨论发言整理岀来，让每个演员详细研读，使大家从老一辈的创作感受中受益。
老戏有规律有标准，它一定不是舒适圈
从2007年在新排《骆驼祥子》中出演祥子，到此次首度担纲话剧导演，虽然此前也在电视剧中担任过导演，但于震觉得又导又演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演员很感性，但导演需要特别理性，一会感性一会理性，很难切换，后来我就只做导演或只做演员了。”也因为导演工作难以分身，原本此次也将在剧中出演的于震，刘四爷这个新角色恐怕要留待下一轮了。
2007年，于震为了《骆驼祥子》推掉了一部大型电视剧的剧组邀约。那段时间，他剃了平头，每天都穿着布鞋，买不起内联升99元一双的，就买那种20多块钱的。“看了李翔老师、英若诚老师、叶子老师等人的大量资料，每天都在念叨那些台词，这次又把这些资料打印出来给年轻演员看。”
从演员到导演，于震清楚地知道自己会很不自觉地去告诉别人你该怎么演，“其实这是大忌，每个演员有每个演员的特点和自己的表演方法，但祥子这个角色又很特殊，一开始就做到由内而外是很难的，所以我们就先要求演员把外在的东西临摹出来。在排练场我会不断地说年轻演员的表演不对，我也知道挺讨厌的，但没办法，必须要把这个‘讨厌’传承下去。老戏有规律有标准，它一定不是舒适圈。”
演员就是个职业，演员的身份就是老百姓
作为地道的北京人，于震从初一就开始骑自行车，是骑着车在北京胡同里长大的，后来住在东四八条的小房子里，也是每天骑自行车来人艺上下班。“我很喜欢骑自行车，哪怕是30多岁买了汽车，第一次开车就直奔了自行车道，我很感激那段日子。前段时间还被人问现在是否还能接触得到人，我说现在我也会去菜市场买菜、逛超市，也经常跟胡同里的人聊天，演员就是个职业，演员的身份就是老百姓。”
排练中他却会把自己的一切经验毫无保留地告诉青年演员，但同时又嘱咐：“一定要化成自己的，上台之后就把我忘了。”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郭佳
摄影/北京青年报记者 刘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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